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祖孙三代上战场,背后有什么血海深仇

1月5日,刚沉寂不久的亚美尼亚再次爆出令人喷饭的新闻——总统萨尔基相在英国度假时确诊新冠。人们不禁要问,刚经历完国家战败的奇耻大辱,这位总统

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祖孙三代上战场,背后有什么血海深仇

1月5日,刚沉寂不久的亚美尼亚再次爆出令人喷饭的新闻——总统萨尔基相在英国度假时确诊新冠。人们不禁要问,刚经历完国家战败的奇耻大辱,这位总统怎么还有心情度假呢?

事实上,11月10日签下停战协议后,战败的亚美尼亚屈辱认栽,割地赔款,国内一时间民愤沸腾,对进退失据的软弱总统一片声讨。

内外交困之下,亚美尼亚总统选择逃之夭夭,带着家人前往英国度假,之后便有了“亚美尼亚总统在英国做完一台腿部手术后确诊新冠”这样的新闻,着实给亚美尼亚战败之殇再添丑闻花边儿。回溯那场为期45天的亚阿之战,硝烟与血腥的余味犹在。

据统计,战败的亚美尼亚损失了50多个反坦单位,100多个火箭炮单位,国内各种导弹基地,雷达站,探测站等军事装备均遭摧毁,4700多人在战火中丧生,战损惨烈。

最终只能通过出让纳卡控制权,允许俄罗斯驻军,向阿塞拜疆付战争赔款等一系列屈辱条约换取停战。可以说这个国家经历了冷战后全球最大的惨败。

然而隔壁大庆胜利的阿塞拜疆也不是毫发无伤,不仅损失了7个指挥中心,1个弹药库,各种防空系统,成百上千的坦克、战机、迫击炮、无人机,还阵亡了2700多人。

在当下伐谋为上、最忌火力交锋的新时代,亚阿竟然打出了祖孙三代上战场,总统夫人换戎装的血气,也留下了即将搬出纳卡的亚美尼亚人悲愤火烧家园的惨烈。两国之间令人费解的、充满亡命徒意味的对抗背后,是在漫长而动荡的历史中结下的血海深仇。

一般的国家对抗大致有那么几种诱因:意识形态矛盾、历史仇怨、主权纷争、外部势力搅乱,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可以算是集齐了龙珠。两国矛盾古来有之,但最终发展到你死我活的程度,近百年间的大国博弈与各种明暗势力怂恿的作用巨大。

从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的发展史与复杂的国际局势双重角度出发,我们来了解一下两个比邻而居的民族为什么会如此水火难容。祖孙三代上战场的背后,是一场血海深仇的过往。

亚阿两国尴尬的地理环境

解析亚阿矛盾必须先从两国的地理位置讲起,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的邻国有4个——俄罗斯、伊朗、土耳其、格鲁吉亚,看邻居就知道了,这片区域恰巧处于伊斯兰文明和基督教交界交界,格局不是一般混乱。

首先,靠基督教文明为主的俄罗斯更近的阿塞拜疆属于伊斯兰文明,而靠伊斯兰文明为主的土耳其和伊朗更近的亚美尼亚则属于基督教文明,于是两种文明、四个国家彼此隔断,文化上形成了四层夹心。

其次,夹在大国之间的亚阿两国还各在对方疆域占有飞地,一边是位于亚美尼亚西南,归属阿塞拜疆的纳希切万,一边是被阿塞拜疆包围,实质上居住的多是亚美尼亚人的纳卡,而这个纳卡,就是两国争斗不休的根源之一。

从自然条件来看,纳卡地处高加索山脉南麓,没什么资源,但却是沟通欧亚大陆南北通道的关隘,地理位置极其重要。

纳卡南侧的阿塞拜疆占据里海出海口,有丰富的油气储备,国土面积8.66万平方公里,人口近950万。纳卡北侧的亚美尼亚是资源匮乏的内陆国,干旱多山,面积近3万平方公里,人口近300万。

从现状看,阿塞拜疆体量约为亚美尼亚的3倍,又有资源加持,纳卡之争必然是阿塞拜疆占优,但在漫长的历史中,这一地区的格局却完全不是现在的样子。

文明交界的小国,混乱的归属史

据考古资料显示,亚美尼亚这个国家的历史长达两千多年,早期曾被波斯、马其顿等势力统治,在公元前95年创造过“西亚最强国”的辉煌历史,之后罗马帝国席卷而至,亚美尼亚辉煌不在,成了大国附庸。

3世纪时,为了抵御波斯文化同化,亚美尼亚将基督教设为国教,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单一宗教国家。之后一千多年间,亚美尼亚陆续被波斯、阿拉伯、土耳其、拜占庭、蒙古、奥斯曼帝国统治,土地不断被蚕食,现在的疆域仅继承了古时的一小部分。

阿塞拜疆的历史则相对短暂,在20世纪独立前都不存在国家概念,是一个从11世纪才开始形成的民族,民族信仰伊斯兰教。

19世纪初被沙俄占领之前,纳卡一直以地区形式归于亚美尼亚治下。1828年,沙俄占领部分亚美尼亚,此时的亚美尼亚被拆分成了东西两部分,东亚美尼亚和纳卡由沙俄统治,临近土耳其的西亚美尼亚由奥斯曼帝国统治。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奥斯曼进攻沙俄失败,以异教叛乱为名在西亚美尼亚展开了种族大屠杀,近百万亚美尼亚人惨死,土耳其的帮凶之中就有阿塞拜疆,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就此种下。

1917年十月革命后沙俄崩溃,土耳其式微,两大帝国阴魂散去,交界地区终于独立,建立了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两个苏维埃共和国,这也是阿塞拜疆第一次以国家形式出现。

之后,随着苏联势力扩张,亚阿两国在1922年并入苏联成为加盟共和国。1991年苏联解体后,两国再次独立,当下的高加索地区格局基本形成。

亚美尼亚信奉基督教,以俄国为靠山;阿塞拜疆信奉伊斯兰教,与土耳其互通频繁,卡在文明交界同一地区的两个民族信奉对立的两种宗教、形成了对立的两种文化、背靠两个对立的大国。

这种从历史到现实的全方位对立注定两国难以和平共处,但从发展史来看亚阿两国原本并没有激烈的领土纷争,纳卡矛盾几乎可以说是被大国扣在头上的。

剪不断理还乱的纳卡主权之争

高加索作为西亚交通要塞一直是各方势力角逐之地,1918年,纳卡试图趁着霸权衰败独立,结果受到奥斯曼帝国阻挠,数万人被屠杀、驱逐,独立失败。

历史上纳卡长期归属亚美尼亚,1922年加入苏联时,居民超过95%都是亚美尼亚人,国民归属感都是向着亚美尼亚的,但苏联政府却为平衡各方利益将纳卡划给了阿塞拜疆。

亚阿两族历史矛盾深重,划给阿塞拜疆的纳卡人情感上难以接受,日子也不好过,几十年间不断向苏联政府申请回归亚美尼亚。

反观亚美尼亚,虽然失去了纳卡控制权,但因宗教同源等条件得到苏联政府政策倾斜,工业发展兴旺,军力强盛,可谓风生水起。一旁的阿塞拜疆却只能做苏联加油站,产业和经济都得不到发展,对亚美尼亚的敌意大增。

就这样,在苏联治下的近一甲子时间里,纳卡人闹回归,亚美尼亚支持,阿塞拜疆强烈反对,亚、阿、纳卡三方的矛盾此起彼伏,但同处苏联老大哥屋檐下,矛盾没有端到台面上。

1988年纳卡再次申请回归亚美尼亚,遭到莫斯科否决,阿塞拜疆与亚美尼亚却为此爆发了冲突,死伤数百人,许多亚美尼亚人成了难民,两地对立愈演愈烈。

1991年纳卡宣布独立建国,得到亚美尼亚支持,15天后苏联解体,失去中央政府压制,亚阿终于为纳卡撕破了脸。1992-1994年间,阿塞拜疆经济封锁亚美尼亚,动用军机轰炸纳卡乡镇,派武装部队占领纳卡地区;亚美尼亚出兵攻打阿塞拜疆,占领阿塞拜领土。

亚阿旷日持久的冲突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大战,导致3万多人死亡,上百万人沦为难民,以亚美尼亚战胜告终。1994年,俄罗斯出面调停,双方达成停火协议,纳卡名义上划给战胜的亚美尼亚,当地的阿塞拜疆人遭到驱逐。

但当时亚美尼亚加入了俄罗斯领导的独联体,独联体不允许成员单方面改变国界,所以亚美尼亚得到了纳卡管理权,阿塞拜疆则仍拥有纳卡的名义控制权,此后二十多年纳卡归属悬而未决。

如果说20世纪初的亚美尼亚大屠杀在亚阿两国人民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纳卡领土之争则天长日久地浇灌了仇恨的秧苗。

从奥斯曼、沙俄到苏联再到俄罗斯、土耳其,大国在这一地区不断变换、裹乱的策略一步步将亚阿矛盾搅成死结,两国人民背负着对彼此的血海深仇步入了21世纪。

然而以文明著称的新世纪里,大国博弈却更加隐晦龌龊,激烈多变,作为美、俄、土角力的战场,亚阿矛盾在明暗势力鼓动下重新烧了起来。

大国博弈的棋盘

高加索地区作为西亚火药桶,一直纠纷不断,但亚阿之间会在20年再次爆发大战不乏外部势力煽动的原因。

从两国的背后势力来看,亚美尼亚背靠俄罗斯,俄罗斯一直受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制裁,亚美尼亚也受到牵连。再加上没有资源,早年的产业优势挥霍殆尽,政治腐败、寡头盛行,亚美尼亚经济长久低迷,政府负债累累。

阿塞拜疆在苏联解体后向同为伊斯兰文明的土耳其靠拢,靠油气大力发展起来。阿塞拜疆曾与土耳其一样积极与西方国家发展关系,甚至希望像土耳其一样加入北约,但一直没有成功。

亚阿之争落在更大的棋盘上是土耳其和俄罗斯的斗争,但也不乏美国和欧洲的影响。美国一直通过各种办法打压俄罗斯,自然不会放过对俄罗斯至关重要的高加索地区,亚阿都是美国搅乱的对象。

对阿塞拜疆,美国通过投资石油公司搞政治侵蚀和政权颠覆,阿塞拜疆觉察后镇压了颜色革命,对于西方世界的向往骤减。对亚美尼亚,美国借宗教认同和意识形态搞拉拢,试图使其倒向西方阵营。俄罗斯觉察后将供给能源提价6倍,以震慑摇摆不定的亚美尼亚。

欧洲作为隔壁看客也并非完全没有偏向。阿塞拜疆对北约积极态度,对欧油气生意规模不小,为其博得了欧洲合作国家的明暗支持。这种微妙的关系导致一向反战、爱管事的欧洲圣母在亚阿交战时仅仅口头表示愿意调停,给阿塞拜疆猛锤亚美尼亚留出了空间。

亚阿摇摆不定,依靠复杂的国际关系生存、发展,也就注定要成为大国博弈的棋盘。

亚阿大战,谁的血泪?谁的欢呼?

20年7月亚阿边境发生武装冲突,军事对抗随之拉开,持续到9月下旬,双方伤亡超过百人。9月27日亚阿双方大规模动火,两国相继进入战时状态,对峙升级。

第二天,国内危机重重,急需转嫁矛盾的土耳其突然参战,派出4000人支援阿塞拜疆,接管阿空军,增援F16战机,直接激化了战况,导致亚阿大战爆发。对战期间,两军直升机、装甲车、火箭炮、无人机互相轰炸,战况激烈,军民死伤惨重。

一小对两强的亚美尼亚战事吃紧,试图拉俄罗斯下场助阵,对外宣扬击落了土耳其空军、战术导弹攻击到了阿塞拜疆境内云云。但当时的俄罗斯疲于应付疫情和美国压力,又对之前亚美尼亚倒向美国的行径不满,刚好借此机会敲打亚美尼亚,一直没有出手。

鏖战数日后,亚美尼亚越战越乏,进退失据,后方民众一腔悲愤喊着要上战场,却终究扭转不了战局,亚美亚尼亚渐渐溃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或呼吁停火,或表示愿意调停,实际上都没有插手意愿。

10月10日双方议和,结果几分钟后战火再起,小战得七七八八后再次停火。一直沉寂的俄罗斯趁此机会出面调停,提出了驻军维和的建议。

11月10日,亚阿正式签订停火协议,获胜方阿塞拜疆占领卡拉巴赫附近的三个城市和200个村庄,获得500亿赔款,有权穿过亚美尼亚疆域修建通向飞地的公路。12月维和部队进驻。

一场新世纪的血腥之战在一方一雪前耻、欢快高歌,一方悲愤屈辱、民怨难平中落下了帷幕。阿塞拜疆与亚美尼亚作为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两个民族,在历史长河里随着帝国和强权起舞,到底将文化矛盾演化成了难以磨灭的民族仇恨。

占到关隘是小国的悲哀,但将悲哀变成悲剧的是失败的政治。无论是百年前参与亚美尼亚种族屠杀,开启仇恨大门的阿塞拜疆,还是腐败亏空、屈辱战败的亚美尼亚,其实都已陷在仇恨和对抗的漩涡里难以自拔。

而那些将小国做棋盘、为搅乱无所不用其极的大国,也或已经,或将要为自己的肮脏手段与恶行付出代价。世上没有永不陨落的强权,只有报应不爽的昭昭天道,谁凝视深渊,谁终将被深渊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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